一切从早晨开始。
Bruce 同居 Clark
然而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
早晨的第一缕光线穿过窗帘，投射到布鲁斯的眼睑上。微微热辣的触感让布鲁斯缓缓地睁开眼睛。仿佛走马灯一般，原本模糊的世界变得清晰，感官渐渐苏醒。他伸了个懒腰，然后他把手伸回被子里，闭上眼睛。世界再一次模糊了，真美好。
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布鲁斯已经做好了老管家一开门就把头塞到枕头下的准备，然而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只在门口就停住了，好像怕打扰什么似的一直站在外面，这位在韦恩家已经算的上古董级人物的老管家开口询问道：“布鲁斯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
这是布鲁斯第一句条件反射般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突然，从被窝一侧有个家伙翻身，把他的手臂伸过来，亲昵地围住了布鲁斯的肩。人类身体特有的光滑触感让布鲁斯警觉他们两个都光着上身。当然，知道旁边的这个家伙是个男人是因为他毛茸茸的腿——如果女人也有这么多腿毛的话那么布鲁西宝贝儿就再也没话说，不过那应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上帝明证。
“不，先等等，阿福。”布鲁斯朝门外轻声说，他的本意是别吵醒旁边这个大家伙，待会儿趁着这个家伙迷迷糊糊地醒来时能够给些钱迅速地打发掉，然而阿尔弗雷德显然有别的理解，布鲁斯甚至从他的音调中听出了笑意。“好的。”老管家说，“那么再过十分钟我会上来，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一点点地远去。
布鲁斯的手试探地从旁边那家伙的腿朝上摸，即使那家伙还在睡，却还是因为痒发出吃吃的笑声。天知道这有多恶心。布鲁斯皱紧眉头。尽管他在醉酒后没准确实会把一个腿毛男拐进自己房间然后搞一个通宵，直到早晨才沉沉睡去。天，真是个美妙的早晨。
布鲁斯没有看那男人的脸，事实上也确实没必要。尽管他昨天晚上可能吻了那张小嘴儿一次又一次，说了一千一万遍肉麻的情话，高谭宝贝确实需要这些。
好样的。布鲁斯阴下脸，把手缩回来。看来昨天确实挺疯的。对象没穿内裤。当然自己也没有。
该死的。他还没做好准备把把一个一夜情对象放在床上，然后让阿尔弗雷德送早餐过来。想想看这会是一个多么尴尬的场面，简直能排的上布鲁斯·韦恩十大糗事排行榜第二——第一永远留给那个傻里傻气的超人记者克拉克·肯特，他总是在刷新纪录，而且以“超级速度”。
一夜情对象的腿还缠在自己的腿上面，无意识地轻轻磨蹭着。布鲁斯在自己勃起前把腿抽了回来。然而很快那家伙的腿就又缠上来了。如此重复了数次，布鲁斯听见一夜情对象的呼吸渐渐丧失充满睡意的平缓。
他醒了。
布鲁斯睁开眼睛，用最冷冽的目光直视他的一夜情对象，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贵公子。其实他心里想的只是一会儿该给他多少钱，怎么给才最少，但是这眼神会让他看起来非常有威慑力。
“早安，B。”他的对象模糊地拖了一个浓浓的鼻音，嘴角勾起一个克拉克·肯特式的傻笑，这个笑容布鲁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他的手臂松开布鲁斯的肩，向下摸到布鲁斯的屁股，布鲁斯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而他的对象只是继续迷蒙地说：“早安。早安。”
布鲁斯深呼吸，眉头紧紧皱起。天知道他只不过是因为信息量太大而想要叹口气而已。然后他自暴自弃地用被子蒙住头，片刻后从被子里传来压抑的低吼：
“快滚，克拉克，快滚。”
早餐时分的布鲁斯周身弥漫着一股气场。克拉克·肯特已经出门了，他急匆匆跑出门的样子真是让人倍感焦躁。当然并不是因为布鲁斯的恶声恶气，只是因为他上班快迟到了。这个大都会的小记者似乎认为布鲁斯的发怒只是因为一时的小脾气，证据就是他下床前落在布鲁斯脸颊上的一个吻。
那是当然。如果他敢吻嘴的话——布鲁斯肯定他已经这么干过了，但是拜托，他受不了这个——清醒的时候受不了。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问道，“您似乎对肯特少爷有意见？从刚才开始您就闷闷不乐的。”
“……肯特少爷？”布鲁斯重复一遍。他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上，黑色的液面上淡棕色的泡沫正打着旋，咖啡的香气袅袅而升。他在尽量保持冷静，但是片刻后他发现自己实在克制不了自己的焦躁。最终他只是耸了耸肩，在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走向蝙蝠洞。
“如果你们吵架了，”阿尔弗雷德对着布鲁斯的背影说，“我希望您能快点认错。”
“……为什么是我认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布鲁斯的舌尖在颤抖着，就好像他已经说了成千上万遍似的，有种可怕的熟悉，而他大脑中一片空白。
“因为以前你们每次吵架起因都是您。”阿尔弗雷德的语调中透着点熟稔的开心，如果现在布鲁斯转过身去，会看到他的老管家看他恍若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笑容里满是淡淡的无奈。但他只是继续向前走，低低重复着“每次”这个词组，眉头皱紧。
“布鲁斯少爷？”
“嗯？”
“十点二十分的记者会。如果您还想着要对蝙蝠车的破损做点修缮工作的话，您要在那之前赶到。”
蝙蝠车的破损？布鲁斯冷哼一声，他十分确信一定是迪克或者提姆趁着他和克拉克天人交战的时候开出去然后弄了个稀里哗啦。——布鲁斯因为想到“那个词”痛苦地皱紧眉头。超人。克拉克。超人。克拉克。真该死。他完全没什么印象。但至少布鲁斯还没蠢到出完任务再回来和超人在床上翻滚——那会杀了他的，绝对。布鲁斯为自己的明智喘了口气。
话说回来，他们是怎么破解蝙蝠车的64位特殊加密的？
这个疑问很快就被布鲁斯抛到了脑后。
蝙蝠洞内依旧透着阴冷。蝙蝠侠朝着蝙蝠车走去。才第一眼看到车的战损情况布鲁斯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76.4%的外壳磨损度，92.0%的武器耗率，以及顶上那个无法估计损伤程度的洞——那看起来像是被某种高温武器熔化而造成的伤痕，钢铁向外扭曲弯折，空气中是淡淡的硝尘味和焦味。一句话总结，这辆车简直糟透了。以及紧紧跟在后面的第二句话是，未来的日子里迪克和提姆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蝙蝠侠在蹲下身检查车底的时候发现了异常，某个不起眼的位置凸出来一个小小的槽，大致估计，里面留有像是用来存放U盘的小空间。在旁边是一个更加简易的密码输入装置，但是显示的密码安全级别为最高，和蝙蝠车一样都拥有64位的破译码。
蝙蝠侠查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九点二十六分，离记者会还有五十四分钟。
他从腰带里拿出密码破译器开始解密，却总遇上有所停顿的地方，那些难点把密码破除变成了一场小型的原子弹爆发。但蝙蝠侠非常熟悉这种模式，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设密码的。他有种预感，蝙蝠车里面的东西是个精巧但是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而他正在履行所有能使它引爆的步骤。
“密码解除。”
伴着电子音提示，密码键向左滑移，露出声纹检测装置。蝙蝠侠试着淡淡地咳了一声凸槽就开了。里面果然放置着一个U盘。他用手将它拿出，插入了蝙蝠电脑的主机。
U盘里只有一个txt格式名为“必须打开”的文档。蝙蝠侠打开了它，同时注意到记者会还剩下二十二分钟就要开始了。
蝙蝠侠看完文档后没有起身，只是盯着洞顶倒挂着休憩的蝙蝠，在黑暗中它们的肉翅收拢着护住身体两侧。它们好像没有眼睛，即使有也隐匿在黑暗之中充满着奇特的神秘。蝙蝠洞里安静得死寂，静得只能听见电脑轻微的运转声和蝙蝠侠的呼吸声。
蝙蝠侠接通了阿尔弗雷德的通讯：“阿福？”
“您已经好了吗，布鲁斯少爷？”老人在那一头和蔼地问。
“啊……不，”蝙蝠侠用他低沉的沙哑声线说，“我想记者会该取消了。”他的嗓子干得厉害，像有人往里撒了把沙子一样糙，“……蝙蝠车……它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我想蝙蝠车的事情可以缓一缓。”阿尔弗雷德在通讯那一头严肃地说，“肯特少爷也在记者会。他代表大都会来参加你的专访。”
“啊……？”蝙蝠侠微微停顿了一下，“是吗？……那我想我该去见见他。”
“然后道个歉，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在通讯那端轻声劝告道，“道个歉。”
蝙蝠侠轻轻地笑了，他应声道：“好的，阿福。”
布鲁斯走进韦恩庄园的大厅。他的笑容完美，就像任何一个亿万富翁该有的那样，充满着轻浮和腐败堕落的贵族气息。此刻记者们的闪光灯正对着他闪个不停。而他对着镜头，把注意力集中在询问的记者上。
“韦恩先生，听说你昨晚带回来了一个热辣的小妞回来庄园过夜，请问这是真的吗？”
布鲁斯低头看这位记者。她的脖子上套着六七个闪闪发光的金属环，口红和她的妆一样太浓了，她白得就像一桶漆，同时眼影幽蓝，上面还零星地点缀着点金粉。她问话的时候以一个巧妙的姿势挤着自己的乳沟，眼中闪烁着诱惑的光芒，里面有一打“快来上我”的票据。
“我希望我带了。”布鲁斯侧着脸看她，他知道怎样的微笑对女性来说最有杀伤力，“可是这样今天的记者会就该取消了。因为此时我一定还没起床。事实上……”布鲁斯故意停顿了一会，“我准备在后天进行一星期的欧洲之旅，豪华游轮加芭蕾舞美女，香槟和Party。”
“哦！天哪！”女记者的眼睛立马像灯泡一样闪闪发光，“能再详细说些细节吗？……”
布鲁斯是高谭市最堕落的败家子。他身怀万金但是毫无头脑。他缺乏与他父亲托马斯·韦恩一样的智慧，几乎所有人都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记者们隐晦地讽刺他，因为即使他再怎么一无是处他还是这个高谭里最有钱的家伙之一，他们极尽言语之能事却只为了一点微薄的报酬，但明面上的他们微笑洋溢，目光中是对高谭宝贝的无限崇敬。
回答那些问题的时候布鲁斯用余光看着这个大厅——他在找克拉克。从大厅往里再走一点就是克拉克风风火火吃早餐的地方。他把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塞在嘴里，一边往外跑一边舔着嘴边剩余的饼干碎屑。他甚至在起床前吻了布鲁斯的脸。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没准只有小记者自己知道布鲁斯·韦恩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是的，现在也只有他知道了。
片刻的搜寻后布鲁斯垂下眼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当他抬起头时脸上又戴上了富公子的那副假面具，笑容空洞，但是那就像是布鲁斯·韦恩该有的笑容，一个不知人间疾苦，在后天即将乘上游轮，抱着美女喝着香槟的高谭王子。
“今天就到这儿吧。”布鲁斯促狭地挤挤眼睛，“我想我有些体力不支了。”然后他丝毫不管第二天或者当天的娱乐报纸会对他这句话或是这个行为做出怎样的曲解，毫不停留地转身走出了大厅。阿尔弗雷德会礼貌地请这些记者出去的，他会的。
布鲁斯·韦恩没有见到克拉克·肯特。
他没有出席这个记者会。
“今晚蝙蝠会来吗？”长满胡须的持枪歹徒问身边的站着的另一个同伙，被问话的家伙显然还是个新兵。他正被高谭的夜风吹得发抖，却仍然死死地握着枪支，一点动静就把枪支转过去瞄准，胆小得要命。大胡子继续嚷嚷：“我可不想被冻死！”
“安静！”新兵打量着四周，牙齿有些打战，“安静！”
黑夜中的蝙蝠张开自己的双翼向下俯冲，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他的双脚稳稳落地，正落在那两个家伙的后方。隐秘地靠近和凶猛的搏击几乎只发生在一瞬间，两位歹徒头低头相互猛撞一击，便软软地晕了过去。
高谭的非法药品走私，从简短的商品流通链一路循查，终于触到了首脑的门扉。
蝙蝠侠在黑暗中往前疾行。这个总部是个低矮的大楼，不足以支撑蝙蝠爪的运作。所以他的动作格外小心，在这种地方，一声轻微的短促的尖叫引不起什么注目，因为这可能只是某位仁兄迟来的高潮。
“布鲁斯少爷？”
“嗯。”沙砾般粗糙的声音回答，蝙蝠侠皱起眉头，“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联系我，阿福。这可能会暴露我的位置。”
“现在就是特殊情况，布鲁斯少爷。您该从那个地方离开。十九个持枪歹徒朝您那边去了。”
话音刚落，四下里就响起枪声。从蝙蝠侠躲藏的楼顶后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雪白探照灯直直照着他。蝙蝠侠不适地眯起眼睛。他本能地向左侧身翻滚来避开子弹。但几乎立刻蝙蝠就倒了下去，他的左腿和右小臂中弹了。原本握在手中的烟雾弹滑落，掉在地上。浓郁的烟立刻就阻拦了歹徒们的视线，但他们依然在枪击。蝙蝠侠的左腿再一次中弹，这次他彻底地摔在地上。
白色护目镜内藏的侦测扫描仪显示烟雾浓度开始变淡。蝙蝠侠撑着自己的左臂挣扎着爬起来，他尽可能快地朝外撤退，在黑暗和烟尘的掩护之下他的步伐依旧有力，仿佛他不曾受伤。
他一边走一边扔着烟雾弹——在烟即将不能起到遮蔽作用的某个时刻他猛地将下一个抛出去，很快他就用完了备用的。与此同时他知道自己出不了这个大门了。假如他没有受伤，那么他此刻距离出路的这一段距离足够他逃生——但即使如此也要挂点重彩，没准还是梵·高的画风。现在的他奔跑着出去只能被当做活靶子，也仅此而已。
他在某个低矮的建筑物前躲藏了起来。漆黑的斗篷能掩藏身躯却掩盖不了血迹。可只要他们没有狗，黑夜就是蝙蝠侠最好的武器。
剧痛像是潮水，一波一波仿佛不会停息。它们汹涌而来，汹涌而去。蝙蝠侠死死撑着不发出声音，因为他听见那一帮暴徒正在四处找他，有一个还靠得有点近。大约就在十米左右的距离。
蝙蝠侠受过特训，即使骨头折断也能咬牙不发出任何声响，镇定得令人骇然。但是此刻的他并不是全然的“蝙蝠侠”，他生着病。大脑受损，记忆缺失，就连痛觉也和他唱着反调，像是超人一样飞离。疼痛越来越轻，而呼吸越来越重。眼前的一切像是蒙了雾，又像罩了一层朦胧的纱帐一样。蝙蝠侠的呼吸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胸腔附近的疼痛开始从缄默无语转变为凶恶咆哮，产生火辣辣的抽痛感。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胸口也中弹了。血液正从那里流失，连同他的生命一起。
蝙蝠侠在失去意识前仿佛见到火光飞舞，像是飞蛾扑向自己命定的火苗。随后一切都沉入黑暗，它们正在灼热地燃烧。
布鲁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超人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他额前的卷发垂在脑门旁边，即使睡着了也还是充满愤怒地小声私语，布鲁斯把手伸到超人的脸颊旁边，悄悄摸了一下，又触电般地收回。他实在不习惯这个，实在不习惯自己和超人之间最后的一点遮羞布被扯下来。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和氪星之子在一起。这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布鲁斯在床上稍稍挪动了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他该把阿尔弗雷德叫过来照顾。这位老管家处理伤口很有经验，换成克拉克来干缝合或是取子弹这种事没准会手忙脚乱得多，甚至还要准备血袋和急救设施。但是他的手重得抬不起来，只能刚好摸到小记者的脸，如果他的肢体还能支撑着他做什么的话那就是它了。他可以利用蝙蝠手套外部的传感部件建立一个克拉克的脸模。当小镇男孩离开庄园的时候，没准他可以造个机器人备用。
“哦——”布鲁斯认命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在想怎么离开超人了。换句话说——
他已经承认了自己和克拉克在一起的事实。
三秒后布鲁斯用被子蒙住头，闭上了眼睛。
“B？”该死。超人醒了。布鲁斯闭着眼睛都能想象他正露着一个阳光灿烂的大型犬摇尾式笑容，他非常嫌弃的那种，克拉克的声音很开心，但是疲惫，“你醒了。”
“是的……是的，我醒了。”布鲁斯把头转向，这样克拉克就看不到他了。布鲁斯的语调很模糊，有点像没睡醒而且坏脾气的毛绒动物，他嘟嘟囔囔，嘟嘟囔囔，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B，”克拉克把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恳求，耳边软软的呼吸让布鲁斯整个身躯都僵了一下，“你现在的伤不适合这样睡，把身子翻过来。朝着我睡没什么不好。”
“我觉得这样睡很好。”布鲁斯用蝙蝠侠的语调说话，音调干涩而冷漠，“你可以出去了。”
“先别急着赶我走，好吗？”克拉克的语调很轻柔，就像是在安抚。而这安抚足以使布鲁斯更加心烦意乱，“先把早饭吃了。流质食物。我知道它不好吃，但是……”
“但是，”布鲁斯打断他，强硬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克拉克舀起一点，朝着布鲁斯的嘴边送去，布鲁斯犹豫了一会，张嘴喝下。确实难喝，难喝极了。没有味道的蛋白质，恶心的反胃感。
“我知道你在为了我没有出席记者会的事情生气，我们约好的，我们有特别计划……”克拉克充满歉意地解释，“因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请会让你不满。但是，B，”克拉克继续说，“……你没有办法对一个将要被货车撞飞的小女孩说不，对吗？”
“你觉得我会为了一次爽约而生气？”布鲁斯用他原本的声音说，“我没有。我只是……”他的双眼短促地眨了眨，就像是在做着某些准备，“克拉克？”
“B，你的心率加快了。”克拉克的语气透着布鲁斯不习惯的……挑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现在不行。”
布鲁斯没反应过来，他呆呆地问道：“什么？”
克拉克挑了挑眉，表情像是家长抓到了偷糖果的孩子，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火焰，但是语气却带着刻意的一本正经，他说：“……B，现在不行。”
布鲁斯瞬间领悟到了克拉克的意思，透点苍白的面色泛起淡淡的潮红，他轻咳了几声，却发现这样的尴尬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破除，干脆保持缄默。
他没有拒绝剩下的那些流质食物。没有味道的蛋白质，恶心的反胃感。
TBC
